《Precious》

CP：Bruce Wayne / Clark Kent，斜线有差
AU：具体设定见这篇，大致是人们分为贵族和贱民两种阶级，两者间可以在生理心理两方面建立连接，连接后两者的能力互相影响，所以有些贵族会找能力很强大的贱民来连接来加强自身。
警告：有年龄设定（老爷23时捡到了6岁的小超）！有一点daddy kink的暗示（也许会变成明示……）！大半夜写的文风诡异！OOCOOCOOC慎入！

他知道他在做梦。

毕竟这是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梦了。 

Bruce Wayne应邀参加一个“寻宝宴会”，迎合这腐朽畸形的阶级却如此光鲜亮丽的名字。贵族脸上带着精美的面具，手里拿着入场时随机出现的礼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嬉笑，偶尔贪婪或轻蔑扫视地对待在边缘小心侍奉的贱民。

他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任何一个小团体，自然会有人围上来，笑容，动作，语言，全都是虚伪和算计，谁让Bruice大少爷不管多么不着边不着调，就是该死的有钱呢。

环境让他连虚与委蛇的兴致都没有，挥散了人群，把鸡尾酒放到一边，他拆开包装，不过手指大小的玻璃瓶里装满了细碎剔透的晶体碎片，不规则地交叠着，在大厅耀眼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哇哦……您拿到的这个，果然非常地配您的身份呢，”宴会主人忽然走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礼盒，别有深意地说，“这份Precious……即使是您，也必然会满意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假装年轻气盛，带着兴奋期待又故作不屑。 

“那我就等着了。”

奢靡香艳的开场表演之后主人微笑着宣布寻宝开始，贵族们还在悠闲地拆开自己的礼盒，他却早已走向建筑的深处。这本是如迷宫般的设计，他却像得到冥冥中某个指引，自然地就知道该在这个路口左转，在这里下半层台阶，在那扇门前停下脚步。 

侍者谨慎地查看了他的礼盒，有些惊异他竟能如此快地找到近乎藏在最深处的珍宝。得到警告的一瞥，“所以——可以开门了吗”，他额上汗珠滚滚，连忙用三把钥匙打开重重锁链，躬身哈腰地道歉。

他的心跳加快，胸膛起伏，口干舌燥，握紧拳头，感觉到玻璃瓶静静躺在掌心才平静了些许。

当他走进门，那个用项圈和锁链束缚住脖颈和四肢的黑发孩子发抖得更厉害，缩成小小的一团倒在角落里，那些接触他身体的部分都镶嵌着宛如绿宝石一样的晶体。可他勉强挣开眼睛，像天空一样美丽的蓝色捕获了来人，却浅浅微笑着无声地说出主人。

 他不记得他怎么扯断那些皮革，不记得他毫不犹豫扔掉玻璃瓶，不记得他用昂贵的外套把孩子包裹起来牢牢地抱在怀里，不记得当宴会主人在门口拦住他，将玻璃瓶装进铅盒里重新还给他，对着他冷冷的眼神和拒绝的语句只玩味地一笑，“请留着这份礼物吧，Wayne少爷，你将来会感谢我的。” 

他只记得，那个正睡在他怀里、对依经骤然改变的人生还一无所知的孩子，抱起来好轻。

Kal。 

男孩醒了之后，他第一次耐心地帮一个人洗澡，穿衣服，教他最基本的餐桌礼仪，而对方不小心就扭掉了水龙头，撕破了衬衫，捏弯了叉子，看着他掩不住的愕然，孩子低下头，说出了自己名字。 他转开目光，看向某个角落，那里放置着那个铅盒，“请用氪石吧，主人，Kal……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正常。” 

而他严厉地要求孩子直视他，“没有主人！从今天、从这一刻起，你把我、Bruce Wayne当成父亲就好，Kal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就叫Clark，记住了吗！” 

Clark像被吓到的小狗湿漉漉地睁大眼睛，支吾半天才轻声答，“好的……父亲。” 

他鼓励地摸摸他的头，“忘了氪石，你注定不会泯然平凡，但我会教你怎么做一个正常人，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几个小玩意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男孩睫毛划了几下，第二次对他微笑，柔软纯洁，就像天使。

“好的，父亲。” 

他逐渐显露出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视听嗅触的感知都宽广又精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像呼吸一样天赋的飞行技能，还有那蔚蓝天空燃烧时的赤红射线，最后这个发现时确实有点惊险。 

知晓Clark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是一回事，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连接的影响则过了用了一段时间。 开始时他只是模糊地有所感，如果Clark做了噩梦而跑来和他一起睡之后，即使那天他忙碌到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起床时就像充电完毕，甚至比一个悠闲的假日更有效果。为此加以实验，如果24小时内没有触碰过男孩，就和以前无甚区别，而若是去接他放学而牵起手，表扬他的进步拍拍背，为他拨开垂下的流海蹭过脸颊，证明接触方式直接大于间接，时间愈长效果也愈明显。 

最终确认是在半年后，某个夜巡结束，他不慎在肩膀上留下长长伤口，在地下室处理好之后推开房门，Clark正垂着头坐在床边，显然是困得不行还在等他。男孩揉揉眼睛，闻到血腥味才震惊地冲过来，几乎将他撞了个趔趄，才又仓皇地后退，急切地询问伤势，虽然被告诉了没事还是伤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又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盯着包扎好的伤口看了半天，才被哄着睡了。

 过了一个小时，疼得根本睡不着的人感觉到本来安分躺在臂弯里的小孩轻手轻脚爬起来，凝视了装睡的人一会，才往伤口靠近，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他似乎听到了半声压抑的抽气，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一道温热的呼吸凑上来，在伤口上快速地碰了一下。 

印证了心中的某个猜测，他犹豫着该不该“醒来”，就感觉到男孩再次把嘴唇贴上肩膀，落下细密交叠的吻，不知有意无意地，还用舌头舔了舔，一直覆盖了整个裂口才长出了口气，重新满足地缩进男人怀里，小脑袋靠在左胸口，听他的心跳。

“晚安……父亲。” 

他确认Clark睡着了，才神色复杂地睁开眼，看向那道已经几乎愈合的伤口，之前皮肉外翻的恐怖情状如梦消散，只留下一道淡色的痕迹，而且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浅。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一道叹息，他亲亲男孩发顶，收紧手臂，无论——

“晚安……我的宝贝。” 

他们之间逐渐生出一种默契，或者更坦白的说，就是连接。连接他们的思想，感情，生命。不用睁眼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不用沟通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感觉。 

每一次触碰Clark，他都变得更强大，就像岁月对他失去效力，容颜不老，思维清晰，五感敏锐，直觉惊人。有人曾窥探到一丝真相，妄图夺走他的珍宝，当震怒的Wayne家主掀翻对方秘密基地的大门时，窃贼已经不省人事，而Clark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带我回家吧，父亲。” 

他呼吸一滞，十四岁少年身姿清瘦，优渥的环境让他不会被艰难世事蹉跎，却温养出别样风华，越发不似凡人，并非是被宠坏成骄纵浮华的纨绔，而是最美好的存在。他对人亲和友善，行事低调沉稳，眼神清澈仿佛可以映出一切，让所有龌龊心思都收敛手脚无处安放。 

粗暴地转过身，哑着声音责备道，“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被这种人绑架！我教你的都忘了吗！”

对方只是顺从地垂下头，跟上他的脚步，没有丝毫不虞地回答，“我错了，父亲，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记得去哪都先通知你的。” 

他的脚步和他的心都乱了一拍。 


后来他以你已经长大了，足以支撑起Wayne家族，这是一个历练为由，准备离开几年，给彼此一个空间，让一切走错的路线都重回正轨。

Clark像是预知了他心意已决，只是沉默地注视他，把最后的相处时光都刻在眼睛里。而在黑暗的房间里，有人站了很久，才爬上来躺在旁边，握住他的手，一整夜没有松开。 

第二天早上Clark站在门口送他上车，拥抱时轻声说，“请务必平安归来，我会一直在家等着你，父亲。” 

他惊异地发现即使相隔甚远，他和Clark的连接变得微弱却依然存在，虽然不再像那样几乎感觉不到疲惫，但他受伤时总能感觉到远方传来一阵波动。

当一次真正生死攸关，他倒在地上，天空都灰暗了，而一阵狂风袭来，还穿着睡衣的人已经用眼泪濡湿了他的脸颊，他凶猛地吻上来，咬破自己的手腕，咸腥的涓流混杂着暖阳般的生命里从他的身体里流入他的喉咙，冰冷的四肢开始回温，衰微的呼吸重新平稳，所有伤口都在飞速地修复，除了看着对方伤痛的眼神，胸口也传来碎裂的痛楚。

“为什么？”少年无声地控诉，“为什么离开？为什么感觉到如此危险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的父亲从我身边夺走？” 

他闭上眼睛。 

有人叹息似的呢喃了一句，被风吹散，无法辨识。

“Bruce……” 

再睁开时，除了被他的血浸没的褐色土地和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再也没有能证明一切发生过的证据。 

（TBC）